陈峰,男,广东肇庆人,建筑工程学院建筑装饰工程技术(软装设计方向)专业,2022届毕业生。最美退役士兵。现担任佛山市百事广告有限公司安装员岗位。
如今,我退出兵役三年有多了,每当回首往事,总会心底里自豪地说,我当过兵,我知足了,我的知足,不是部队给了我高官厚禄,荣华富贵,而是给了我人生的磨砺,生命的感悟。来说说我当兵的吧。
离开了家乡,告别了父母。我和我的同乡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,来到云南,然后,又搭上部队的大巴,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,我们在一个很偏僻四面环山的地方安了家,我们称这为战士的第二个故乡。从此故乡只能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。
我和同乡们被分到了一个连,分到连里应该是第十天晚上,一阵紧急集合的军号声,把我从睡梦中惊醒,排长急促的催促:快,全副武装紧急集合!快打背包,拿好武器,五分钟离开营房,要快!我的天,这黑咕隆咚的,没有灯火,怎么打背包,怎么着装,五分钟离开营房,怎么能办到?入伍前我什么事都没有干,遇事慢条斯理,悠闲惯了,这突如其来的紧张,真让我无法适应,没办法,得听从排长的命令,迅速着装,迅速打背包,迅速地背好枪支,五分钟后终于离开了营房,来到连部,全连战士都列队站在一起,连长宣布,这是一次紧急集合演习。
连长走到队列里,专往新兵身上看,有的把背包捆成了馒头,有的把常服帽当迷彩帽扣在头上,还有把裤子前后穿反……
连长笑着,没有批评我们新兵,还表扬说,新兵不错,动作迅速,符合战时要求。新兵就在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回到各自的班排。闹腾了半夜,我疲意不堪,打开背包,迅速入睡。刚刚进入梦乡,又一阵紧急集合的军号声响起,营部又搞临战练习,要求部队处于一级战备状态,全营指战员迅速进入阵地。我所在的班是后勤班,班长是个老兵,这挑枪支的任务自然就落在我这个新兵身上,看到眼前这些沉重的铁器,我真有点怕了,最后还是咬咬牙,跟在老班长的后面,要到达阵地,必须爬一座45度的高山,天黑沉沉的,伸手不见五指,我顺着羊肠小路,跟着班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。天公也不作美,又下起雨来,好像也听营首长的指挥,故意来考验我这个新兵。路面很滑,我肩负着重担,踩着烂泥一步步走完陡坡,战壕曲曲弯弯,我咬着牙坚持着。可能是下雨的原因,土松动了,一块花岗岩石从稠堡处滚了下来,不偏不倚、不前不后正好砸在我的腿上。我被砸得站都站不起来,班长叫另一个同年兵把我送到卫生队,我坐在卫生队休息室里,此时天已大亮,演习结束了。卫生员来到我的身边给我包扎好伤口。在部队这种小伤经常会留在我们每个战土的身上。
我在部队超期服役了2年,对于我来说这一切是那样的紧张、艰苦、危险,但是,是这块土地给了我成长。在这里生活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。我对这块土地产生了很深的感情,我要离别了这块土地,也许再也难见到了,那些五湖四海聚在一起的战友们,也许再也没有机会重逢了,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经历。
现在想想离开部队的那天,心里的酸会让我眼含热泪。记得当时我们这些退伍兵站成一排。连长缓步向我们走来。这位平时严肃得让人害怕的基层长官。轻轻地从我们身上摘下帽徽、领章。我发现连长的眼眶也湿润了。当欢送的锣鼓敲响之后。我们这些退伍兵再也抑制不住分离的痛苦。一个个嚎晦大哭起来。这泪水给当兵的岁月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。又给未来的岁月留下了一串串省略号。